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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愿者边海芳:她用“上海手语”为聋人患者全程助医

2018-10-21 4:40:11发布104次查看

边海芳在门诊为聋人患者提供助医服务。(资料)
每周五,对于边海芳来说,有雷打不动的重要安排。
11:30,她从静安区家里准时出发;12:30,到达浦东新区即墨路东方医院,直奔三楼“义工之家”,穿上醒目的蓝色志愿者马甲,为志愿服务做准备;12:50,等候在三楼分组候诊区;13:00,微笑走向佩戴“smile”标识的聋人患者……她专为患者中的聋人提供帮助,用手语向他们询问病情,再翻译给医生听,然后陪着他们诊疗、拿药、预约下次就医时间……全国各地的聋人会慕名到这个助聋门诊就诊,边海芳每周五下午都忙碌无比。
出生在特殊家庭的她,深知“寻医问药”这件寻常事对于聋人来说是何等艰难。而她注定是有声世界与无声世界的使者,用“指尖的温柔”让这个群体感受到温暖。
快速准确了解聋人患者细微感受
“你的眼睛怎么不舒服?是看东西时眼前有‘白雾’,还是眼球胀痛,头也疼?”陈阿姨是边海芳当天第一个服务对象。用手语沟通大约5分钟后,她就对陈阿姨的病情有了精准了解。
六年里,边海芳掌握了丰富的医学知识,再结合自己的人生经验,能快速准确地了解聋人患者的细微感受。她深知,转述病情如果稍有差错,就可能影响诊断的准确性。
由于听不见、讲不清,许多聋人患者基本处于“小病忍、大病扛”的状态,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到医院看病。即使前往就诊,如果医生表现出一点点不耐烦,敏感的他们就会着急,一般情况下,聋人患者问诊时间往往比正常情况多几倍。
接过陈阿姨的相关证件,边海芳快速走下电梯,来到二楼挂号窗口的绿色通道。听力健全患者看到“插队”的是穿着醒目蓝色马甲的手语翻译志愿者,都会很理解地让出一条通道,方便他们优先挂号。挂好号后,陈阿姨亦步亦趋跟在边海芳身后。走着走着,边海芳似乎感觉到什么,停下脚步转过身,安慰性地握握陈阿姨的手,打着手语告诉她:“别担心,医生会帮你看好的。”
边海芳向眼科医生详细介绍陈阿姨的病情,然后把医生的询问内容用手语翻译告诉陈阿姨。这样的一问一答几个回合,花费的时间几乎是问诊健听患者的一倍,但过程极其流畅。经过详细检查,眼科医生诊断陈阿姨患有白内障,建议手术。知道要做手术,陈阿姨一下子慌乱起来。边海芳微笑着用手语安慰她:“白内障是最常见的眼科疾病之一,这不算大手术。”陈阿姨手足无措的样子缓解了下来。
转过头,边海芳和眼科医生说:“晚上我再给她儿子打个电话说明具体情况,我怕她说不清楚,耽误病情就不好了。”在助聋门诊里有一本厚厚的记录册,详细登记每一次来就诊聋人患者的姓名、联系方式、就诊情况,每个都有专属编号。
聋人家庭健听三兄妹成志愿者
门诊时间结束,服务了一下午的边海芳揉了揉酸疼的腿,在医院一个僻静的楼梯间坐了下来。
到这里来就诊的许多聋人都认识边海芳。不仅如此,他们还熟悉边海芳的哥哥边海桢和姐姐边海琴。边海芳的父母都是聋人,边家三兄妹倒是健听孩子,国际上通称为 coda(child of deaf adults)。
美国有相当多的coda们从事与聋人有关的工作,像手语翻译、聋教育教师、聋人社会工作等。最早建立美国聋人剧团的卢·范特先生编写的剧本《次神的孩子(children of lesser god)》被拍成电影,聋人女主角玛丽·玛特琳更因此捧得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奖。
聋人本是弱势群体,作为其至亲骨肉,如果连coda也不能帮助他们,改变他们处境的道路恐怕更漫长。边海琴深知这一点。退休后,她放弃悠闲的退休生活,成为聋协资深手语翻译,也是东方医院助聋门诊的促成人之一。助聋门诊成立后,边海桢和边海芳也加入这份公益事业。东方医院开设助聋门诊,缘起6年前一次聋人义诊。偌大的门诊大厅寂静无声,只有两百多聋人在“比手画脚”——这一幕触动了东方医院的领导和医护人员,他们觉得应该做些什么。
2012年,上海市聋人协会(以下简称“聋协”)与东方医院合作开办助查门诊。这是全国首家助聋门诊,每周五由聋协提供手语翻译担任志愿者。边海芳成为首批志愿者,哥哥边海桢则是她的搭档。边海芳说:她和哥哥一下午要说不少话,没有时间喝水,也不敢喝水,“就怕上厕所,浪费聋人患者和医生的时间。”
为此,东方医院特意组建助聋义工小组帮助他们。义工平均年龄超过60岁,大都没有手语翻译基础,都是这几年边做边学的,有些义工还是大病康复后来参加义工小组的。
“上海手语”让患者倍感亲切
边海芳有时会看见母亲的聋人朋友来就诊。那些八九十岁的老人走进门诊大厅,拉着她的手比画,“东方医院的助查门诊实在好,终于能好好看次病了,真想把所有的毛病都让医生看看。”
聋人患者贾爷爷来自南汇,每次来东方医院都要上午就出门,倒好几次公交车,非常不便。他说,只要看到边老师兄妹在就笃定了。老人用手语说:“他们都用‘上海手语’翻译,我都能看懂。”
手语虽然是聋人的交际沟通工具,但也有中国手语和方言手语之分,相当于普通话和方言的区别。上了岁数的聋人患者更喜欢“上海手语”。由于医学术语太多,还要转换成“上海手语”,这对手语翻译志愿者是很大挑战。
在助聋门诊这么多年,边海芳也受过委屈。“由于聋人社交范围小,相对单纯,有时做出来的事让人又好气又好笑。”有一次,边海芳像往常一样被四五位聋人患者围着,她努力解答着每一个患者的问题。突然,一位中年女性聋人患者激动起来,对着她飞快打着手语。看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对方在指责她手语打得太快、看不懂,没有及时回复问题等等。边海芳耐心对那位阿姨解释着,可她仍“喋喋不休”,在场其他聋人患者实在看不下去,都“批评”这位阿姨。服务结束后,边海芳在楼梯间哭了很久。到了下一周,她又笑呵呵来到东方医院,全身心地投入到志愿服务中。
后来,边海芳参加聋人朋友女儿的婚礼。席上,一位聋人阿姨不断打量边海芳,似乎想“说”什么。席间,她斟满一杯酒告诉边海芳,自己就是在医院“骂”她的人,“上次是我脾气太急,向你赔礼道歉。”
现在,这位阿姨和边海芳成了好朋友。如果家里人需要做重大决定,或者有不能解决的事情,她一定要找边海芳“聊聊”才放心。
“只要帮一点点,他们就会十分信任你。”边海芳说。那些来自聋人朋友的信任和友谊,让她觉得弥足珍贵,更是她坚持下去的不竭动力。在边海芳看来,无障碍设施是城市文明的“测量计”,而无障碍信息交流更是一座城市温度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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