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初,旅居美国的曹先生向上海市黄浦公证处公证员高阳寄去一封问候邮件,并在邮件中表达了自己对高阳的感激之情。
无独有偶,早在曹先生之前,家住北京的袁先生也亲自写信称赞黄浦公证处维护了自己的私人财产,表达了对黄浦公证处的感谢。究竟是什么事情使两位当事人对黄浦公证处的公证员如此感激呢?
集团退出,留下“睡眠账户”
时间追溯到2016年6月下旬,英国老牌银行苏格兰皇家银行集团出于全球战略布局考虑,决定关闭子公司苏格兰皇家银行(中国)有限公司及所有下属机构。在清算总资产过程中,公司发现有不少因为存款人长期失联,或由于各种原因导致存款人长期无法领取自己存款的“睡眠账户”。
虽经该公司多次发布通知及公告,截至2016年下半年,仍有一百余个存在上述情况的睡眠账户无法销户清理,各币种存款合计金额折合人民币八百余万元。如何处置这些睡眠账户存款成了最迫切的问题。
由于苏格兰皇家银行(中国)有限公司是迄今为止中国境内第一家完全撤出的外资银行,因此,如何处置睡眠账户存款没有先例,但是如果上百名存款人的存款不能妥善处理,那就有可能会引起存款人的恐慌,给社会安定埋下隐患,因此该公司还是多次被监管部门敦促要妥善安排好睡眠账户存款的托管。
另一方面,本次苏格兰皇家银行集团是要关闭在中国的所有下属机构,完全彻底退出中国金融市场,因此没有机构会为该公司接管睡眠账户存款。如果该公司不能找到托管人妥善合法处置睡眠账户存款,就意味着最终无法注销主体正式撤出中国。
正当苏格兰皇家银行(中国)有限公司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时,中国银监会向该公司提了一条重要建议:向具有广泛社会公信力的中国公证机构询问是否接收银行存款的提存。
百般协调,终达理解共识
2016年6月下旬,公司律师团队正式向公司推荐了擅长金融公证业务的黄浦公证处。2016年7月8日,在苏格兰皇家银行(中国)有限公司总部,上海市黄浦公证处公证员首次与该公司管理团队以及公司律师团队就该行睡眠账户存款提存事宜进行正式会谈。
然而到了实质操作阶段,公证处提存银行存款的法律和政策方面的问题就不断冒出:外汇管理局对作为国家事业单位的公证处账户中的外汇转给其他个人和公司是否有限制;将来存款人以什么方式提款,公证处对睡眠账户存款及存款人信息如何核实;提存期限结束后,未领走的存款如何处置等等……
为了解决这一系列问题,上海市黄浦公证处公证员协同苏格兰皇家银行(中国)有限公司及其律师团队在此后的半年多时间里进行了大量调研工作,逐步形成了一个由三方签署的提存协议框架:由苏格兰皇家银行集团指定的其一家位于伦敦的子公司作为第三方,作为苏格兰皇家银行(中国)有限公司的继任者,为上海市黄浦公证处审核睡眠账户存款及存款人信息提供后台支持。
确定方案以后,双方以及参与起草协议的律师团队就一系列提存公证协议内容进行了多轮会商,其中就包括被冻结的袁先生账户的存款如何处理等实际问题。
谈判初期,苏格兰皇家银行(中国)有限公司的法务多站在银行立场考虑问题。上海市黄浦公证处公证员坚持原则,耐心沟通,依法履行了职责,并从法律法规和公证程序等角度阐明立场,在维护中国法律法规、确保存款人利益以及降低公证处自身风险等方面提出了多次修订意见。
同时,公证员也向苏格兰皇家银行方面宣传了公证提存的优势以及对自然人身份验证和人脸识别等公证手段。在律师团队的有效协调下,双方最终达成了共识。
财归原主,收获多方赞誉
经过长达半年多的准备磋商,2017年3月7日,三方共同签订了提存协议。随后两天内,苏格兰皇家银行(中国)有限公司根据协议约定陆续将合计价值人民币金额八百余万元的睡眠账户存款存进上海市黄浦公证处专门开立的六个提存账户。
2017年3月16日,上海市黄浦公证处正式出具了提存公证书,并遵照法律规定,在接收存款后的一个月内在《法制日报》上三次刊登了提存公告。与此同时,苏格兰皇家银行集团也通过各相关网站向全球发布提存消息以及上海市黄浦公证处地址及公证员联系方式。旅居美国的曹先生和家住北京的袁先生就是看到了提存公告而找到黄浦公证处公证员,最终拿回了属于自己的财产。
营商环境是一个国家或地区有效开展国际交流与合作、参与国际竞争的重要依托,是一个国家或地区经济软实力的重要体现,是提高国际竞争力的重要内容。上海市黄浦公证处以自身的品牌公信力和专业能力,担当起银行关闭后睡眠账户存款托管人的角色,赋予了传统提存公证新的使命,表明上海作为国际金融中心有着与之配套的法律服务行业,对公证行业同样具有深远的意义。